9.07.2014

台北的森林


今天上午工作,下午去大安森林公園的「森林遊園地」活動晃晃,聽免費表演。

出了捷運,一個人走在路上,日頭炎炎,心裡不免猶豫,但一進到蓊鬱的公園裡,整個人都放鬆下來。找張有遮蔭的長椅坐下,夏天就突然隔在綠蔭之外了,剩一點隱約的熱度,逼不著汗,礙不著事。

我襯著工作人員調音的背景聲隨意讀閒書,不時張望往來的面孔。一個地方的底蘊總透過人群顯現出來。公園裡的人十分閒適。有位阿嬤柔聲細語地跟愛犬說話,說「要不要喝水?不要啊?走,我們去找哥哥。」——哥哥是她兒子。男男女女牽著狗、牽著手、牽著小孩兒走過;女孩坐在椅上發呆,腿伸得長長的,雙手把黑髮胡亂攬起。陌生的遊客之間經常相望觀察,帶著善意,似乎一有機會就能交談起來。

我不禁拿這裡的人與松菸誠品大樓裡的遊客相比較。松菸遊客總散發一點小心翼翼、踏入文青聖地的感覺,走在裡頭有時能感覺人群的慌張,男女老少無論走到哪都必須與陌生人摩肩擦踵,而看著那些文創商品的標價,心裡詫異不明白卻又不能表現出來,身體和心理都感覺到難以排解的擁擠。而這天下午我坐在微熱而濃綠的大公園裡,讓感官舒展開來,幾十分鐘的風和日麗就帶來大半天的能量。甚至後來Cicada正式開始演奏,我也還賴在舞台後的長椅上,沒湊到台前,因為五感都甦醒了,我發現我不須像平常仰賴視覺來感知一切,我可以吹著風,看著綠草,就想像出致潔低頭彈琴時頸項的美麗弧度,以及兩位提琴手急拉琴弓時髮絲的飛揚。

(鍵盤手致潔之前是皇冠編輯,我們通過信,沒打過照面,但我已經坐在台下默默聽過她表演兩三次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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