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14.2013

譯後生活


這個春天就在翻譯一本書當中度過了。因為自己效率不彰,導致三四月時趕稿趕得昏天黑地,不僅推辭無數朋友聚餐,家務也分擔不多,也沒時間運動,只在久盯螢幕眼花頭昏時跳上健身腳踏車踩個幾分鐘聊表安慰,網誌也沒閒情逸致再寫,畢業論文更無暇顧及。每晚睡前想著還有那麼厚一本書要譯,胃酸立刻湧起,咕嚕嚕地,像是咒我活該。

四月十日交稿後,隔天大清早就自然醒,神清氣爽開了房門走到飯廳,劈頭就對吃早餐的弟弟和媽媽說:「怎樣,看到我不會叫啊?」(我們常常這樣打招呼。)弟弟笑著說:「妳翻完書就囂張了嘛!」不然咧,我心裡都在跳扭扭舞了呢。

昨天下午去華山特區,聽麥若愚導讀「台北文學閱影展」的十五部文學電影。我大學時沒修到電影的課,心裡一直覺得遺憾,希望聽聽別人如何解讀和剖析電影。

可惜我對講者不了解,昨天的講座其實比較像名嘴抬槓,兩小時說完十五部電影的劇情及演員長相和星途發展,同時不忘聊一下媽媽嘴(「是很好的拍片題材」)、甄嬛傳(「大陸的戲劇贏我們太多了,台灣戲劇很不成熟」)和「我是歌手」(『挪移韓國節目框架的手法就像改編文學的電影』)。我聽了三分鐘後,看著窗外大好風光,心中不由淒惻。幸而隨身帶了書,便在媽媽嘴案情和無限爆雷的背景聲中讀起何寄澎教授的散文集《等待》。在困境中讀書效果奇佳,看著老師寫周作人散文,懷想大一時聽老師講周氏的一篇〈故鄉的野菜〉。當年他講得多有味,一雙眼睛閃著光芒,那年十八歲的我並不懂得這種文章的清淡況味,但看得出教授眼中的傾慕。離開職場準備翻譯所考試的那一年,我把那部楊牧編的散文選翻出來重讀,感覺自己終於明白寓情於物的雜文之美,心裡對老師不勝感激。

喜孜孜過了兩天看閒書和聚餐的生活後,突然感覺夠了。覺得自己真荒謬,前兩個月在水深火熱中要死要活,現在放了一兩天假竟然又想工作。但下定決心從現在到二月不再接書,好好完成碩士論文然後畢業吧,這段旅程是拖得長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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