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處

這幾天睡前閒讀《我是許涼涼》。睡前讀書很快倦了，闔書闔眼，再聽一會「Meditation oasis」的Podcast。其實我沒什麼慧根，聽這類New Age玩意常想發笑，例如他們說「什麼都別想」，我就會特別找些事來百轉千迴，說「專注呼吸」，我就會專注想著「我有鼻竇炎我有鼻竇炎我有鼻竇炎」。聽這podcast只是因為我喜歡那女生柔和繾綣的嗓音，像愛樂電台的廣告配音員，睡前服用片晌，很快呼呼大睡。

前天聽的一集是「Aliveness」，滿喜歡，女聲叫人注意周遭空間，然後把那樣的空間感從背景移為前景，專注其中。我發現我竟能做到，也很喜歡這種把思緒從自我脫離出來、冷眼旁觀的感覺。

但練習時腦裡又倏然浮現李維菁寫的一句「冷薄尖銳」。平時腦中字詞迴旋如海，偶爾浮上某句話，就像是籤詩，我通常很信。覺得這句話像這半年一年來的心境，平靜冰涼。

昨天病了，不曉得是過敏或感冒，眼睛鼻子癢得，眼淚鼻水齊下。後來吞了過敏藥坐到床上繼續讀許涼涼，把所剩無幾的氣力全集中到字裡行間。讀完一篇，感覺這故事的許多細節太真，說沒有自傳色彩我是不信的。很羨慕能寫的人，筆像一把最尖銳的刀，劃出新的世界，幾筆刻出一個個人物，現實生活中妥善藏起的情緒和觀察都像血一樣潑灑出來，良良留給現實，涼涼寫進書裡。

午睡醒來後身體大好，只剩全身肌肉無力的感覺。我就著這種微病感，從黃昏到晚間譯了四千字，然後十一點不到又爬上床睡覺。今早不到七點鐘自然醒，兩三個月來晚睡晚起壞掉的作息一夜之間調回來了，真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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